他用食指刮過田柾國的耳垂,接著輕彈了一下、又一下,再愧疚地以指腹安撫著泛紅的部位。耳肉間有幾孔小洞,平時田柾國會戴著簡單的銀色圓形耳環,今天卻什麼也沒有,讓金碩珍感到有些無趣。
他默默地將視線移到田柾國的側臉,見著對方抓起洋芋片往嘴裡送,一嚼一嚼地動著,塞滿食物的雙頰同時鼓了起來,圓滾滾的。
田柾國是個奇怪的孩子。金碩珍收回手,想著,這傢伙的興趣有很多,尤其喜歡捕捉人與人間的互動,喜歡感受情緒、心思纖細。可是呢,這傢伙也很內向,比起表達更善於傾聽,笑起來卻又比任何人活潑熱情。
初見時才十五歲的孩子,如今已過去八年,雖然金碩珍常說,年齡不過是流動的數字,但田柾國確實成長得更加成熟,自己二十三歲時也沒有現在的田柾國意氣風發。
他並非忌妒田柾國的成長,只是找不到精準的說詞描述內心的複雜。
或許金碩珍也只是純粹討厭,討厭田柾國長成了他最喜歡的那副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