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感情能裝上開關,控制自己喜歡誰,假裝不愛誰,那麼他一定能活得更加輕鬆。
他也懷疑或許大部分的人都在裝作享受生活,實則對生活充滿怨懟。
討厭的話,為什麼不老實說呢?
承認討厭應該是比承認喜歡更容易的事呀。
「希望智旻別再和柾國聯絡了。」
他和金碩珍第一次見面,對方便直接了當的說,甚至是才剛介紹完彼此的狀態。
田柾國剛好離開位置,把握住只剩他們兩個的機會,金碩珍不似說笑地看著他。
「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誰交往,柾國總是那麼在意你。」
「對你是智旻智旻的喊,卻用敬語和我說話,老實講這令我不太舒服。」
「我知道這不能怪你,也不是討厭你。」在停頓後,轉變為明顯的脅迫語氣,金碩珍面無表情的說,「理解的話,請別再和柾國有任何牽扯。」
金碩珍大概忍耐很久,卻無法對自己的戀人抱怨,一見到他就什麼都吐露了。
他完全可以理解,因為連他都不敢猜,和田柾國維持朋友的身分,到底是哪一方的私心更多。
朴智旻有時會透過田柾國的身影拼湊對金泰亨的回憶,儘管想起的多數是對方傷心且失落的眼神,而在當時他都選擇忽略。
和田柾國玩得太晚,酒醉得亂七八糟,站不穩身子的他蹲在路邊打給金泰亨要他接他回家。不確定是幾點,反正他認為金泰亨隨時都該接他的電話。
金泰亨很快找到他,穿著寬鬆的運動衣一把把他抱起。
「...泰泰,我好想你喔。」
「臭死了,回去先洗澡。」
他往金泰亨臉上胡亂親著,對方擋著擋著最後也放棄了。
知道自己身上混著其他人的味道,他假裝沒聽見金泰亨的嘆息。
「還知道要回家就好。」
或許,堅持要金泰亨來接他,是因為不想給除了金泰亨之外的人,看到他酒醉後總愛撒嬌的那一面吧。
田柾國回位置後,隨口問道他們聊些什麼,他跟金碩珍互看一眼,默契般地什麼也沒說。
他想,原來不幸的人,連窺視別人幸福的資格也沒有。
至少還有鄭號錫在。
如果是鄭號錫的話,就算什麼都不明說,對方還是會給予溫柔的安慰。
朴智旻與鄭號錫之間的第一次做愛最終以失敗收場。
他努力地將金泰亨投入現實場景,然而身體依舊冷冰冰的,後來是鄭號錫先停下來。
「不用勉強阿。我們慢慢來就好了,沒什麼是不能等的。」
鄭號錫為他整理好衣服,像安慰迷路的小孩那樣,親了親他的額頭。
對方越是體諒,他心裡越是慚愧,恨不得將所有東西奉獻給鄭號錫。
或許今天就是這個日子。
他急需找人填補告別田柾國後的空虛。
「號錫哥,現在能去你家嗎?」
「阿,但是有朋友要來呢。」
「半小時也不行嗎?很快就好了,拜託,就半小時。」
難得見到朴智旻如此急躁,鄭號錫最後還是答應下來。
一踏入對方家,大門才剛關上,他便把鄭號錫推至牆壁,扯下對方的褲子,跪下身含住眼前的性器。任鄭號錫出聲阻止或用手推開都沒用,他虔誠得彷彿這是他唯一渴求。
朴智旻甚而要求鄭號錫射進他嘴裡,對方卻抓著最後一絲理智硬從他口中抽出,全部朝自己身上發洩。
「你先進房間,等下我們得好好談談。」
鄭號錫完全生氣了,走進浴室前轉頭對他這麼說。
空間散著精液的腥味與尷尬,果然衝動是魔鬼,他總有辦法讓包容他的人失控,這幾乎快成為他的專長,連鄭號錫都受不了他了吧。
朴智旻無臉再待下去,手放上門把轉開前的那一刻,身後有人叫住他。
「不是要你進來等嗎?」
並非鄭號錫的聲音。
「喂!朴智旻,你又想逃走了嗎?」
這世界似乎有奇怪的定律,任何能讓人難堪的情況,你的舊情人都剛好在場。
但更讓人感到無恥的是,他竟覺得自己等這一刻很久了。
靠在鄭號錫剛剛站過的位置,金泰亨手懷胸看著他,用不大不小卻剛好直擊他心臟的音量說,「膽小鬼。」
鄭號錫沒有要介紹他們認識的打算,一進房間就嚴肅的坐下,順手把他拉在面前。金泰亨斜躺在鄭號錫的床上,跟個賞戲的觀眾似的。
「所以呢?」
「...啊?」
「原因。我不喜歡你這樣,很不尊重人,你該告訴我這麼做的原因。」
他確實有向鄭號錫撒氣的意思,但這該怎麼明說,何況金泰亨還莫名其妙的處在這。
好像將全部的耐性用在此刻,鄭號錫一副不解釋清楚就不放過他的模樣。
該回溯到哪個階段?試著一天天往前回想,整片模糊不清,日記也很久沒寫了,像在過著他人的人生,真正的自己早不知道消失到哪去。
「跟別人分手了...。」
其實用分手這個詞不太恰當,他跟田柾國根本沒交往過,他們一直維持著詭異又虛浮的友情,然而金碩珍的要求又確確實實切斷他心裡某個重要的連結,等同於分手那種傷痛的連結。
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早就該結束了......不過那傢伙還不知道我跟金碩珍談了這些事。」
田柾國可能會在某一天發現再也找不到他了,也許那時金碩珍會向他坦白他們的對話,也許他會對他們生氣,會為此吵架、分手。那樣的話,朴智旻就完全是個罪人了。
「你早習慣了吧。能在號錫哥面前坦承跟別人交往,還一點罪惡感也沒有的樣子。」金泰亨手支著側臉,眼神淡淡的掃過他。
「金泰亨你能閉嘴讓智旻自己講嗎?不然你就出去。」
被鄭號錫責備後,金泰亨似乎不太高興,靠著牆壁坐起來,瞪向地板。
金泰亨的話沒錯。朴智旻想,他從來沒顧忌別人的心情,甚至反過來利用、折磨。他一直飄浮不定,在人與人之間,要找到一個安定的地方竟這麼難。
「這樣子就夠了嗎?」鄭號錫問他,「沒有想試著努力嗎?和你口中的那傢伙。」
他也實在佩服鄭號錫能這麼心平氣和的問,這些圍著他的人都一個個瘋了嗎。
「何必努力阿,不過是沒有愛的關係,結束也沒什麼可惜的。」
鄭號錫嗯了一聲,不說話了。
「智旻也不愛我吧。你也不愛那個人,那你心裡到底在等誰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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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寫了覺得不對味所以一直沒放
過了快兩年回頭看似乎還可以...
只是已經缺了當初想寫的心情
大概很難再繼續更新了
開了提問箱,有任何大大小小有的沒的都歡迎跟我說~
^-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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