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rite to the End

當自己成為被耳語的對象時，彷彿再也沒有隱私，全世界都是敵人。

自從上禮拜公司發出晉升公告，朴智旻便不斷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，說來好笑，他並不在名單內，只因有傳說擠掉他的人是來公司沒多久的金泰亨，很多是非就此滋生。

金碩珍卻沒否認這件事，他對別人說，「公司有公司的考量，最後就是金泰亨了。」

但朴智旻知道金碩珍比誰都替他生氣，所以他也不怎麼在意。

像是一種慣例，朴智旻和金泰亨的關係從朋友變成競爭對手，到處是看好戲的人。

朴智旻的心情也十分複雜，他的願望從來很小，只是想看到金泰亨的笑容，如今，還是什麼都別奢望好了。

「智旻阿，明年就換你了，別擔心。」下班的時候，其他部門的同事剛好經過，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背。

「謝謝，一起加油。」

目送同事轉身後，朴智旻再也無法假裝笑臉，可以的話他想放自己一個長假，直到這些風雨都過去。他邁出腳步正要離開，金泰亨恰好從電梯出來，兩人在公司門口碰到面。

在避不開的情況下，朴智旻也只能硬著頭皮打招呼，「辛苦了。」他一說完，就加快原本的步伐想趕緊逃離。

金泰亨一步就抓住他，但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，只動了幾下嘴唇。

朴智旻只好再說，「恭喜你，這是很難得的事。」

好像對方講了多傷人的話，金泰亨的臉色轉臭，他咬牙地說，「呀，不要連你都這樣。」

「那你要我怎樣？」

金泰亨無法回答他。

朴智旻嘆了口氣，拉住對方的手臂就往外走，「我們別待在這了，出去再說吧。」

走了一陣子還是沒人開口，最後是金泰亨先停下腳步。

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？」

「也許比你早吧。」

「你是不是很恨我。」

「我為什麼要恨你阿？」

「因為我奪走你的機會。」

朴智旻停頓了會，說，「這也沒什麼，世界就是這樣，有輸有贏不是嗎。」

「我沒有想和你爭輸贏。」

「嗯。我也沒有，不過就這樣了。」

朴智旻有時候想，幸好那個人是金泰亨。

就算會恨，也不過是輕微灑在喜歡上，淚流過便化的不剩。

「智旻吶。」金泰亨突然牽起朴智旻的手，語氣跟手心都暖烘烘的，他說，「陪我喝酒解悶吧，我家就在附近。」

也許他們真的該用酒精紓解一些情緒，朴智旻思量後爽快的答應了。

除了啤酒之外，金泰亨還順手買了盥洗用具與新的內衣褲，他大概猜到原因，然而金泰亨還是自己先解釋說：「與其回公司睡，還不如住我家。」

「哦，你還是有細心的一面嘛。」

「你到底把我想得多笨阿。」金泰亨露出苦笑。

「我也有對你改觀阿，在你學會打領帶之後。」

「…那不是也沒多久嗎。」

金泰亨住的地方就如朴智旻想像，亂中有序。沒有隔間的單身房，幾樣小巧的家具，簡易廚房跟乾濕分離的迷你浴室。

「還真金泰亨。」

「我就當這是稱讚了。」金泰亨一面說，一面洗了兩個玻璃杯放到床旁邊的矮桌。

他們兩個坐在地上，倒滿啤酒後金泰亨又開了幾包零嘴，兩個人邊吃邊喝，話都不多。

朴智旻也忘了來這裡的目的，氣氛實在太放鬆了，又加上喝酒，身體輕飄飄的，他乾脆直接側躺在地板上，隨意玩著手機。視線無意地轉到門口旁的鞋櫃，他看到了樣熟悉的東西－－一雙被踩扁且髒透的脫鞋。陷入昏沉的大腦開始迅速運轉，原來那次在街上碰見的人竟就是金泰亨，他不禁覺得緣分也太奇妙，甚至還有點可笑。

聽見朴智旻細微的笑聲，金泰亨以為對方找到有趣的東西便湊過頭來看，「怎麼了？有什麼好玩的嗎？」

「沒事啦，你走開。」

「你這樣不是更奇怪？」說沒事還一直閃躲，金泰亨被勾起了興趣，他搶過朴智旻的手機，結果真的沒什麼，正覺得失望的時候，一個資料夾引起他的好奇，「這個泰泰是放什麼？」

「狗的圖片。」儘管答得冷靜，朴智旻身手卻是敏捷地想搶回手機。只可惜金泰亨的動作更快，他立刻把手舉高，逃到床上，朴智旻又慌又怒地朝他喊，「金泰亨你別太過分！」

見對方面孔漲紅，金泰亨笑倒在床上，被撲來的人順勢壓住，朴智旻拿到手機後翻身躺到背對金泰亨的另一側，兩個人喘吁吁的擠在一張床內。

平穩呼吸之後朴智旻還是不願意轉身，金泰亨尷尬地看了對方的背影幾眼，腦內閃過數個討好朴智旻的方式，但依對方的性格或許會更感到惱羞也不一定。

「你看到了吧？」一旁窩著身軀的人終於說話，語氣聽著在隱藏某種未知的情緒，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。」

「欸？一點都不怪阿。」暖熱的氣息降落在他的後頸，對方的手極為自然地摟上腰部。朴智旻順從了金泰亨的親暱撒嬌，卻又失落地想著或許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會對別人這樣。金泰亨是不懂距離的人，要是對方發覺他那些私心與妒忌，這些肢體接觸終將成為逝景。

「畢竟泰泰…我是說那隻狗。」壓低的嗓音響在耳邊，輕輕柔柔地弄得朴智旻渾身打顫，「泰泰真的很可愛又討喜嘛。」

眼角因金泰亨的話瞬間濕潤，朴智旻放任自己感受這種溫熱，彷彿感知他的心緒，金泰亨不再言語，一直到他們兩個就著擁抱的姿勢睡著。

夜色既靜又沉，卻也是一瞬而過。

睡得深沉的朴智旻揮開了金泰亨叫他上班的手，用還未清醒的鼻音討饒著他要請假一天。

「那你回家的時候記得幫我鎖門喔。」金泰亨提醒他，順便留下了輕柔的吻在朴智旻的額頭上，瀏海掃得他刺刺癢癢的，等朴智旻睜眼確認時，房內已空無一人。

(TBC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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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95之間的氣氛真的洋溢著各種暖暖的愛阿

防彈也有許多幸福的事

即使這樣也期待有更多好日子 :)